一、朴素的自然流露

在本世纪,有人做过这样一项实验:把数十位古今音乐名家的作品的录音,放给美洲的印第安土著们欣赏。结果发现,在最受欢迎的乐曲中,大多为莫扎特的作品。由此可见,莫扎特的音乐作品反映出人类对美的最原始、最朴素的追求。无怪乎后来的很多乐评家称莫扎特的音乐为不含任何杂质的“纯音乐”,实在是很有意境,恰当得很。

二、“伟大,莫扎特!”

1786年5月,莫扎特的歌剧《费加罗的婚礼》在维也纳首次演出。剧院里挤满了人,观众情绪的热烈是前所未有的。在观众的要求下,有些分曲唱了两次,第三幕伯爵夫人和苏姗娜的小二重唱唱了三次。演出在无限制地拖长下去,出席观剧的奥地利皇帝约瑟夫第二不得不下令禁止“再来一个”。在这次演出中同时扮演音乐教师巴西利奥和法官库尔济奥的爱尔兰男高音歌手凯利(1762—1826),在《回忆录》中叙述这次不平凡的演出说: “

莫扎特和他的《费加罗的婚礼》所获得的彻底成功,是史无前例的,座无虚度的观众都是亲眼目睹的人,甚至第一次和乐队一起的预演,也激起了巨大的热情。当扮演费加罗的意大利男低音歌手贝努契(1745—1824)用宏大的嗓音唱到费加罗的咏叹调时,象一阵闪电一般激起了强烈的反应,台上的全体演员和全体乐队队员,不约而同地大叫‘好呀,好呀,大师!伟大,伟大,莫扎特!’我想乐队队员们从没有停止过用弓敲着谱架子喝采。而莫扎特呢,我永远忘不了他那副激动的神气,他神采飞扬,脸上泛起天才的红光。——这是难于用文字来形容的,只好让画家用他的生花妙笔来刻划了。”

三、一语成真安魂曲

 

1791年7月,正当莫扎特支撑着日趋衰弱的身体,忙于写作歌剧《魔笛》的音乐时,一位脸色阴沉、身穿灰衣的不速之客,为一个无名的主顾来向莫扎特定制一首《追思曲》(又译《镇魂曲》或《安魂曲》),代价是五十金币(一说一百金币)。莫扎特接受了他的委托。在生命的最后几个星期中,他苦思焦虑地从事于《追思曲》的创作。他感到这个神秘的使命是一种不祥之兆。有一次,他突然谈论起死亡来。他含着眼泪说,他是为自己写作《追思曲》。接着又说:“我感到自己不久于人世;我深信有人在毒害我。我不能摆脱这个想法。”(后来长期流传着一种传说:同时代的意大利作曲家萨利埃里因为妒忌莫扎特的天才而毒死了他。)

11月,莫扎特的身体已经虚弱不堪,时时躺倒在床,但还是在为《追思曲》的写作操心。12月4日,莫扎特叫人把谱子拿到床上,勉强支持着,写了《热泪盈眶》(《追思曲》的第七曲)的第一段,并试唱着女低音声部,他的妻弟霍弗唱男高音,剧院歌手沙克和革尔唱女高音和男低音,四人合唱了《热泪盈眶》的开头一段。

这是《追思曲》中最哀感动人的一段,表现了对人类苦难的同情。莫扎特唱到这里,突然感到他已经不可能写完这部作品,抛开了谱子痛哭起来。晚上,莫扎特的朋友绪斯迈厄(1766—1803)来到,莫扎特对他讲了写作《追思曲》的一些想法。后来莫扎特死后,没有写完的《追思曲》最后三乐章(《三圣》、《祝福》和《神的羔羊》),就是由他完成的。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天里,《追思曲》的写作始终占据着莫扎特的心,他甚至在假寐的时候也鼓起了双颊,在模仿大鼓。到了午夜时,他突然坐起来,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然后把头转向一边,躺下睡着了。12月5日凌晨一时,莫扎特溘然长逝。

 

莫扎特死后查明,向他定制《追思曲》的灰衣人,是瓦尔赛格伯爵的管家罗伊特盖布。这位伯爵是一个庸碌无能而虚荣心很强的音乐爱好者,为了夸耀自己的才能,常常在家里演奏别人代笔的乐曲,冒称是自己的作品。这回新死了妻子,他又故态复萌,忽然想起请莫扎特写一部《追思曲》,冒充是自己的悼亡作品,准备在为妻子举行葬礼时演唱。莫扎特怀着死亡的预感写这部《追思曲》,不料“为自己写作”的话成为谶语;而这首没有写完的“天鹅之歌”,也就成了莫扎特天才的绝笔。

四、并非“信手拈来”

莫扎特的一生虽然短暂,却创作出大量的作品。有人估算过,即使一位熟练的抄谱能手,要想抄下莫扎特的全部作品,也必须日夜不停地抄上几年。莫扎特的最后一部作品为编号“K626”的《安魂曲》,但“K626”这一数字还将不断被改写,因为他生前流失的一些作品,在近些年常常被“发掘出来”。如此旺盛的创作力,使后人产生这样一种印象,即莫扎特作曲时一定是洋洋洒洒、下笔千言,全不费工夫。

但事实并非如此,后人曾发现莫扎特的作曲草稿,其数量是成堆的。往往一首名曲的开头,他就要拟定好几种方案,再从中筛选。莫扎特作曲时常常需要钢琴,但穷困的他是买不起钢琴的,因此他常常为了作曲而跑到朋友家去,借钢琴一用。

莫扎特本人则恰如其分地描述了自己作曲的“秘诀”:“没有哪个音乐家比我更用功了。你举不出有哪位大音乐家的作品,是我不曾反复辛勤钻研过的。”

莫扎特 美妙的“纯音乐”

2021-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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